毕业后和高考前的更新频率没啥区别,我已经是一条鳗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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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学园】当时年少春衫薄(13)

*久违的更新!惊不惊喜!(泥垢)

*我第一次发现居然每一篇都有3000—4000字……我果然是个话痨。

*再过三四个月我就要经历我进学校以来的第三次运动会了,而我现在居然还在写他们的第一次……

*英文名的那个梗 @长颈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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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冷的初秋下午,天上还下着零星小雨,绿茵场上的草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耳边是年轻人们富有活力的呐喊和节奏感极强的脚步声,辛弃疾抱着三面加油用的旗子朝看台跑去,这个朝气蓬勃的场景让他禁不住想吟诵一首诗。诗里还缺一个主人公,那应该是一个文弱却不失对梦想的热忱的忧郁的男子……他的目光锁定了距离自己三米远处的背影,那个青草色的影子在风里显得过分单薄,但是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就在他诗兴大发的当口儿,那个“文弱且热忱的男子”转过身,忧郁地开了口:
“同学,请不要穿跑道。”
“……”辛弃疾的诗兴全没了。他咬咬牙,扭头往回走。
站在跑道边的杜牧穿着大了两号的绿马甲,挥舞着手里同色系的小旗子。背心的下摆被风吹得四处乱晃,他感觉自己仿佛是风里一株活不了多久的大白菜:“……已经穿过去一半了就拜托不要再回来了。”
辛弃疾愣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声地说了“抱歉”之后,又风一般地往对面跑。
“已经回来了也不要再过去了!”杜牧气得上蹿下跳。
一组长跑队员就在这时吭哧吭哧地从他和辛弃疾中间跑过。热气和汗味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番茄炒蛋色的号码背心过于显眼了一点,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内心万马奔腾的抓狂情绪被实体化了。
“没错,这里是一年一度的‘TS学园学生会操场站桩活动’的现场!大家有没有感觉到一点热血沸腾呢!”校电视台的摄像机猝不及防地伸到了眼前,外联部的李白端着话筒从不知名的地方蹿出来,挥舞着手里的彩旗兴奋地念着了主持词。
白居易“啪”的一下关掉了摄像机,一脸的欲说还休。
“你念错词了。”李商隐微笑着把手里捏着的台本递过去,语气和善,“虽然临场发挥的效果不错,但毕竟新闻是要放给校领导看的。”
“没错,这里是一年一度的‘TS学园学生运动会’活动现场!……”李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又精神饱满地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还没有开摄像机。”白居易干巴巴地陈述道,摄像机的镜头懒洋洋地哼唧了一声,慢吞吞地凑到李白面前,“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没错,这里是一年一度的‘TS学园……’”
“不要穿跑道!”
“……活动现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杜牧拦住那个违规的同学,扭头冲白居易露出一个僵硬的讨好微笑。
“你。”白居易表情复杂地指一指杜牧,再指一指五米外的另一个岗哨,“过去。在录完这一段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片区域。”
外联部的摄像师终于可以定定心心地拍视频了。


——这是凶案现场吗?
——可能吧,戏剧社的新活动?
——居然拿到了运动会上的取景许可?
“要冷静,白乐天同学。”李白念完了一段词,笑呵呵地跑过来大力拍打白居易的肩,“你看,能在这种特殊环境里作案,也算是人生难得的经历。”
白居易沉默地过着之前拍的镜头,决定不去管周围那些黄色的警戒线,也不要在意那个“作案”的用词是否妥当的问题了。
“唰啦——”后勤部的岑参推着一个巨大的扫水刷从他身后走过。
“只有你一个人?”他听见李商隐问。
“啊。”岑参叹口气,“王昌龄在看台上铺防水布,杜牧……”他冲旁边一指:“就在那里站桩啊。”
“这一圈都得扫?”李白尝试着在被扫水刷围起来的那汪水里蹦跳了几下,溅出脏兮兮的泥水。白居易防备地抱紧了电视台的相机,李商隐温和地拖走了玩得正开心的李白。
“是啊,谁叫运动会当天下小雨呢。这么大的事儿又不能随便延期。只能先从长跑开始,慢慢来咯。”
“你还有多少活没干?”
“故园东望路漫漫。”岑参苦笑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把水全都弄进跑道边上的下水道里,“双袖龙钟泪不干。”他抖一抖身上宽大的桌布材质的雨衣,一脸沧桑地回答。
白居易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种名为“同是天涯沦落人,为啥要进学生会。”的悲哀。


“同学,不要穿跑道。”操场的另一边,韩愈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设在终点后面的岗位本来就不怎么容易管理,毕竟有太多人会擅自拥挤在跑道上迎接运动员们。
“……所以说,在韩愈会长之前,是没有这种严格管理的吗?”
“其实这种管理没什么坏处。对于运动员来说,跑到终点附近只能看见人是件很郁闷的事情。”温庭筠坐在终点线旁的棚子下面,对着电脑输入各组的成绩,“尤其是长跑。”
“长跑有什么特别的么?”韦应物坐在他旁边,敲着键盘做算术统计和对比分析。
“说得容易,”温庭筠哼哼唧唧地抱怨,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去年被经管学院抽签决定跑男子3000米时的体验,“你知道跑完之后有多绝望吗?尤其是眼冒金星还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不知道终点线在哪儿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时候的心理状态。”
应用物理系在选人上显然比经管友好得多,韦应物眨眨眼,表示洗耳恭听。
温庭筠沉默一下,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韩愈会长,确认了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之后,悄声对韦应物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同学,你为什么站在跑道上不动?”韩愈明显不知道自己被手下编排成了什么样子,依旧耐着性子处理那个鹤立鸡群般站在终点之后的新生——而且偏偏还是个熟人。
“因为,”曾巩在跑道上立正,以报告长官的语气严肃地回答,“我在思考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到底该往那边撤离。是应该回来还是继续往另一边跑,因为指示本身容易引起误解。‘不要穿跑道’在我已经踏上跑道的情况下不成立。”
学生会会长又一次地萌生了想要挖文院的角的想法。
“请减少你呆在跑道上的时间。”韩愈沉默了一会儿,推了推眼镜,金丝边眼镜的镜片泛过一道可怕的白光。
“是。”曾巩平静地点点头,继续义无反顾地往对面的看台跑。
韩愈:……
“不是,会长你看,”韦应物安抚地拍一拍韩愈,拿了支笔在纸上划拉两下,“如果他刚才退回来,势必还需要到穿越点去过一次跑道,这样他呆在跑道上的时间就是1.5倍穿越时间,按照会长的说法,他确实应该直接跑过去啊。”
“……理科生都是神奇动物啊。”温庭筠叹了口气。
“什么?”韦应物愣了一下,“神奇动物?在哪里?”
这回两个文科生谁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杜牧帮白居易他们拦完人之后,就乐得清闲地站在旁边旁观他们鸡飞狗跳的拍摄。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被几个一身短打的精壮汉子给包围了。
“同学,”其中领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皮笑肉不笑地拍一拍杜牧的肩膀,接过小弟递来的冰水和毛巾,很有男子汉气概地擦了擦满脑门的汗,“刚才我们跑1000米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
比他们小两号的杜牧瑟缩了一下,仿佛一只矮柯基看见了凶神恶煞的藏獒。大佬逼近了一步,伸出一只厚实的手,大力地拍一拍杜牧的肩。
“你加油得很卖力呢,谢谢啊兄弟。”大块头乐呵呵地说,“我还不认识你呢,不是我们体育学院的吧?”
啥?加油?杜·柯基·牧持续懵逼中。我今天一整天有干过这件事儿吗?
“是啊,都在跑道边上一蹦一跳的了呢。”另一个人大声附和。
“……”
杜牧强忍着内心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的复杂情感,在心里给已经跑上看台聊天加油、摇旗呐喊的辛弃疾扎了小人。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辛弃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无意识间达成了“调戏学长、并且间接导致学长又被调戏一次”的成就的。他现在正用持着宝剑的姿势拿着那面半米长的旗子,激动地拍着防护栏杆,和苏轼苏辙两兄弟交流着观赛心得。
“我觉得这场面简直抵得上一句‘马踏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前半句可以理解……”苏轼托着下巴沉吟,面前又是一队长跑选手穿着番茄炒蛋服跑过去,可惜下雨天的跑道上没法卷起沙尘,“可是我记得校运会没有射击类项目啊?”
话音刚落,田径场上的标枪就飞了过来,堪堪扎在防护网前面五六米的地方。
“……所以为什么从来没有志愿者去管田赛的观战人群呢。”惊魂未定的苏轼咽了口口水,很是认真地询问了一句。
“因为标枪和铅球的危险性显而易见吧。”苏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大实话,他坐在两人身后五米的看台座位上,担忧地看了自家哥哥和哥哥热血沸腾的好友一眼,“要是被那个东西砸中,就真的可以赢得生前身后名了。”
不过显然自家哥哥并没有听见。他正要站起身来往前走的时候,被一个眼熟的志愿者拦住了。
“你好。”那位绿马甲冷静地拍一拍苏辙的肩,“你是苏轼的弟弟是吧,我在辩论赛上见过你的。”他叹口气:“让你哥哥和另一位同学注意一点,他们要……把栏杆拍断了。”
“那个,你是……”苏辙眨眨眼。
“哦。”特地从岗位跑上来的韦庄耸耸肩,越过正在不停震动的栏杆指一指下面正蹲在墙角用指示牌护体的刘禹锡,无可奈何地解释,“我和他一样,是在这跟栏杆正下方引导的志愿者。”


晏殊是在回看台的路上遇见白居易的。外联部的三人组拍完了赛场上的剧情,在温庭筠那儿播报了现在的比赛情况之后,接受了刘禹锡和韦庄的热情指点,一行人径直往苏辛所在的看台爬。
“好厉害!”文院的新生一边捧着摄像机翻看他们之前录下来的资料,一边发出惊叹。就在白居易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把那几段NG的花絮删掉的时候,晏殊已经眨巴着眼睛看过来了,还带着一脸真诚的疑惑:“学长学长,什么叫‘TS学园不要穿跑道’活动现场?运动会的特别项目吗?”
“……”白居易一脚踩在笑出声的温庭筠脚上,故作镇定地拍一拍小学弟的头,“不是运动会的特别项目。”他特别语重心长地说:“是学生会的特别项目。”


其他人的注意力显然被不同的东西给吸引走了。
“……比如说如果在这几个点持续受力的话,很有可能会把这跟栏杆拍成简谐横波的波形……”韦应物和辛弃疾凑在一起对着铁栏杆指指点点,苏轼和苏辙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理科生讨论他们完全不想懂的知识点。
“哇噻!你们是兄弟吗?”就算已经做了一天的采访,依旧活力四射的李白扑到两人的面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冲其他人惊呼。雨已经停了一会儿了,岑参像个老渔夫一样坐在扫水刷上面,冲看台上的人挥挥手。最后一波50米的选手风驰电掣地飞跑过去,刚刷过泥水的跑道上留下了隐约的痕迹。
“苏轼和苏辙吗?”外联部的主持人被跑过的动静带跑了注意力,重新看过来的时候毫无学长架子,疯疯癫癫地叫起来,“哇!我已经帮你们想好英文名字啦!两兄弟还是押韵的呢!这个灵感真是超棒的!”
“不会Tom and Jerry 什么的吧?”温庭筠担忧地看了韦庄一眼。
“……你告诉我这两个词哪里押韵了?”
“那就Mary and Jerry。”温庭筠耸耸肩。
韦庄表示不想理你并朝你扔了一只李太白。
“错!错!错!”李白挥舞着手臂,“你们想听正确答案吗?”
“……我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全体大喊‘莫!莫!莫!’。”温庭筠捂住了脸。
可惜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生科院的天才还是大声公布了正确答案:
“Rail and Trail!”
他对着石化了一秒后开始疯狂大笑的众人手舞足蹈,毫无自觉意识地继续说:“怎么样,够天才吧?”
苏·栏杆·轼和苏·轮胎印·辙俩兄弟对视一眼,并没有想好可不可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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