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和高考前的更新频率没啥区别,我已经是一条鳗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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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学园】当时年少春衫薄(23)

本期看点:

*当身边没有其他人时毫无正型的宋组。

*司马光和王安石隔空下套儿,王安石一生一次的大危机。

下期看点:

*“曾巩你和王安石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司马光

*“曾巩你和王安石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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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最近比较烦。

因为王安石去江宁社会考察了。

“噢。”欧阳修捧着一个泡着枸杞的搪瓷杯缩在暖气片旁边,闻言懒洋洋地抬头施舍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嚯。”

——行啊司马君实,走之前还看王介甫和你吵架呢,你俩的感情啥时候好到“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境地了?

“蓄意旷工的人请保持安静。”司马光冷静地挂掉十分钟内的第三个电话,把听筒摔回原位,已经堪称古董的座机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目前支离破碎的学生会暂时的一把手意味深长地盯着欧阳修:“把后勤部的所有人都派出去社会考察,让财务来负责假期的保障工作,这算不算秘书处调配失误、尸位素餐?”

“别看我,”正在享受法定节假日的欧阳修耸肩,一脸揶揄,“把后勤部支空是学校批考察团带来的意外,给孟郊贾岛放假是韩愈会长的决定,秘书处平时做牛做马假期不加班是优良的传统,而在留下来的人里选你主持大局是赵顼的意思。”

“什么?我一直觉得赵教授更喜欢王安石。”司马光觉得自己正在亲身演绎“飞来横锅”。

欧阳修夸张地鼓起了掌:“真聪明,他确实比较喜欢王安石。”

司马光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工作量。

司马光想了想王安石去社会考察后的工作量。

“……噢。”司马光恍然大悟。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欧阳修拍一拍显得更加烦躁的司马光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体会到秘书处日常的不能承受生命之重了吗?”

司马光沉默了一会儿:“所以说你们秘书处是一个要负责的人越少活儿越少的部门对吗?”

欧阳修叼着一枚枸杞点点头:“我很感谢你看到了我们和人来疯外联部根本性的差别。”

“你在针对范希文。”司马光严肃地提醒。

“不,没有。”欧阳修摊手,“外联部不承认他是部员,他们一般认为希文和杜子美前辈是外交部的。”

司马光:“……”

“出师未捷身先死。”欧阳修清清嗓子,模仿着李白抑扬顿挫的语调,“让杜二甫去拉赞助只有这一个下场。”

“我理解了。”司马光认真地点头,将话题带回正轨,“在假期绝大部分的成员会被外派,对内的统筹规划任务量就少,因此秘书处就挑这个时候固定放假。”

欧阳修继续点头表示赞许。

“游人去而禽鸟乐也。”司马光言简意赅地总结。

欧阳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放下茶杯开始活动筋骨。


曾巩推开学生会活动室大门的时候就看见素来还算正经的欧阳修撵着素来十分正经的司马光穷追猛打。

他思考片刻,去桌边确认了一下欧阳修是用茶还是用酒泡的枸杞。

——非常好,是茶,局面还可以控制。

“欧阳修你要讲道理,”司马光维持着上半身的端庄姿态飞速平移,“我觉得我的逻辑没有错误。”

“我没说你的逻辑有错误。”欧阳修捏着骨节和司马光绕着会议桌转圈圈,“但是谁要跟你讲道理,你以为人人都是王介甫?”

噢,曾巩在心里默默地赞叹,这个槽吐得真有水平。

“司马君实你可以嘲讽我,但是你不可以篡改我的文章!”

“……重点在这里吗?”司马光看着欧阳修被一把椅子绊住,原地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快步疾走,“我以为你在每一篇文章后面署上‘庐陵欧阳修’只是为了保护知识产权。”

学生会难得的良心之一在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掏出手机录像。他站在角落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暗忖司马光的这个槽吐得也很有水平。


“等一下,”司马光第三次绕到曾巩面前的时候终于注意到墙角有个活人,尴尬地停止了毫无形象的逃命,在看清是谁之后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人不就是后勤部的么?”

曾巩觉得司马光的眼神仿佛带着绿光。

欧阳修跟在他后面更加尴尬地急刹:“曾子固?你没去社会实践?”

曾巩习以为常地叹口气:“是啊,永叔才发现么?”

“刚才是他说后勤部的人都被派出去了的。”司马光见风使舵地向左跨三步,干脆利落划清界限,“这种工作失误真是有辱秘书处的尊严。”

曾巩:……

“等一下司马君实,这是重点吗?”过于震惊的欧阳修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机会,“我觉得我错怪王介甫了,你俩至今没有和好的罪魁祸首是你吧?还有这不是工作失误是感情危机,秘书处怎么会有工作失误?”

“永叔。”

“不等一下,”意识到自己失言的欧阳修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和曾巩感情破裂的边缘反复试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子固你听我解释。”

“我其实真的没有生气……”

“我不是不知道你是后勤部的,只是忘了算你这个人而已。”欧阳修诚恳地扶着曾巩的肩,语气沉痛地忏悔,“对了,说起来TS校报的第八个主笔是你来着,我还一直在想除了三苏韩柳王介甫和我之外还差谁……”

“欧阳修。”曾巩安抚的笑容缓慢凝固,“我现在生气了。”

——拜司马光所赐,本该正在休假的欧阳修最近也比较烦。


王安石本来一点都不烦。不如说在所有被派遣到穷乡僻壤做社会实践的可怜人里,他是适应最良好的那个。因为所谓的穷乡僻壤的生活不便,无外乎以下几个可以忽略的小小缺点:

“三天一次洗澡水?”王安石认真地询问,对着一脸抱歉的接待官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那太好了,我可以两周洗一次澡了。”

接待官礼貌地表示了感谢,只是在领他去集体宿舍的时候往旁边安静地退了三步。

十分钟后司马光接到了接待官的确认电话。

“……哦他居然答应两周洗一次澡吗,看来会长下的最后通牒有奇效。”司马光握着电话心平气和地问,“还有什么担心的问题?食堂伙食不丰富?没事儿你们把没人吃的那盆放他面前,我保证他帮你们吃完。”

接待官:噫,TS学园的校风果然别具一格。

“最后一个问题,集体宿舍味儿大?”司马光挑挑眉,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惊讶:“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那个鲍鱼精本精哪来的勇气引用这句古语?”


王安石在江宁连打了三个喷嚏。

果然办公条件比较简陋很容易着凉。他擦擦鼻子,看一眼横在书桌前权当隔断的屏风,抽出一张A3纸分区罗列孟郊贾岛发来的工作任务和交接安排。

本年度账目核算,他拿着签字笔在左上角写,列出注意事项和时间节点,然后扯下一张便签:“交接人:司马十二。”

各部门收支情况统计,核对人:司马十二。

下一季度支出计划,收集后汇总给:司马十二。

下一季度各部门计划初步审批,合作人:司马十二。

………………

半个小时后,即使见不了面也被迫和“司马十二”长期共事的王安石把贴满便签的工作计划表往桌前屏风上一夹,气急败坏地去吃晚饭了。

五分钟后进来慰问的接待官和居委会代表们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那张贴满了司马十二名字的屏风,突然集体对这两位被迫分隔、不能见面的热恋期伴侣生出一丝同情。

噫,TS学园还有棒打鸳鸯的传统吗?接待官痛心疾首地想,脑海中已经自动勾勒出了一段凄美绝望的地下恋情。

“这小年轻受了多深的情伤啊?”

“唉,也不知道想的是哪位司马姑娘。”

“谁说是情伤了,也可能热恋期的啦,因公度不成蜜月嘛。”

“啧啧啧,才半小时就那么多张,今晚上都睡不好了吧。”

“可千万别太难过啊,多好一小伙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姑娘和他闹掰了。”

“那不正好把小吴介绍给他?我们还能促成一桩好事。”


王安石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觉得路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路边大爷大妈的表情或同情或不忍,或兴奋或欣慰,甚至还有别着红袖章的阿姨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送他一些诸如“年轻就是好”、“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鸡汤。

他莫名其妙地推开房门,发现刚刚才送走的接待官严肃地坐在桌边,看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去,无比体贴地握住他的手拉他坐下:

“小王啊,有什么困难要告诉我们,我们能够帮你解决的。”

王安石一愣,心想我工作要做不完了可以找你们帮忙解决吗?

也许是他的表情过于纠结,接待官露出“我们都懂”的表情,亲切地拍拍王安石的肩膀。“别这样,在这种时候把你调过来做社会考察是你们学校考虑不周,我们当然要尽全力照顾你啦。”他微笑着指指那面爱の屏风,“把她接过来也是可以的。”

“谁?”

接待官斟酌片刻,小心谨慎地选了一个客观的称呼。

“司马十二娘?”王安石疑惑地眨眨眼,机械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贴满便条的工作计划表,“那是什么东西?”

接待官:……用“东西”来称呼女朋友也是贵校的传统吗?

王安石:……我没有女朋友那种东西。

接待官:……

两人面面相觑,鸡同鸭讲了两分钟,最终王安石盯着工作计划突然福至心灵,一拍桌子:“您是在问司马光么?”

“哦,原来姑娘的本名叫司马光。”

王安石点头:“嗯,他是我的同事。”

“唉你别不好意思,什么同事不同事, 别搁我们这儿就不承认。”眼看着谈话将要被引入正题,接待官抓紧机会探身握住王安石的手,“我们都能理解的,谁没有这么一段时间呢。”

“而且他不是姑娘啊?”

接待官动作停顿。

接待官笑容凝固。

接待官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笑得更加和蔼了。

“没事没事,哎呀那我们就更能理解了,什么人没有呢,对吧,别有太大心理负担。”他慈祥地告诉王安石,“正常,正常。”

王安石一头雾水地第二次把他送了出去。

第二天他觉得路上所有遇到的大爷大婶都在戳他的脊梁骨。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王安石想。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真烦啊。


司马光在TS学园的办公室里连打三个喷嚏。

曾巩犹豫了一下,帮他也泡了一杯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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