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和高考前的更新频率没啥区别,我已经是一条鳗鲞了。
请善用#唐宋学园#tag

【唐宋学园】当时年少春衫薄(25)

*圣诞快乐。

*今年最后一更,九成九也是这学期的最后一更。

*夹了明清私货x

*寒假实践剧情结束,接下来他们就要开始踢足球赛了。

*求评论。或者可以去戳一下年终总结。(好开心啊,又多写了3000字呢。棒读


——————————————————————

“好吧,好吧,我知道,押韵什么的不重要。”司马光盯着曾巩苦大仇深的脸看半晌,摊开手宣布妥协,“我换一个问题。”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欧阳修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还是不要听了比较好。”

博学多闻的天才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犹豫几秒后终于还是实事求是地承认了自己的无知:“明撕暗秀是什么意思?”

曾巩眨眨眼。

“司马君实,”欧阳修把捂在耳朵上的手挪下来捂到了脸上,“你有点出息行不。”他趁着曾巩打腹稿的当口儿虚弱地吐槽:“这个问题你在第五章已经问过了。”

司马光冷冷给他一个眼刀:“既然都听见了,欧阳修你捂耳朵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这是与你划清界限的表态!”欧阳修义愤填膺地控诉,“以及我重申我的主张,你和介甫的微妙关系绝对是由你们俩都不知道怎么抓重点这个致命缺陷造成的。”

——你看看,你明明可以把介甫那套你并不赞成的财政观点背的比他本人还熟……

——那是为了辩论赛。这是攻辩手的职业素养。

——……为什么就不能在互相寄信的时候表现一下你的理解呢?

——是他先提理论的,而且我认为他更需要一篇条理清晰的政论来帮他纠正一下错误观点,而不是反过来。

——你注意过他每封信开篇都在对你表示欣赏吗?

——这有什么?我也在每封信的开篇对他表示欣赏。至于讨论争议观点这件事,介甫难道不就是为了和我争论才寄信过来的吗?

“哎呦,啧,”欧阳修动作夸张地捂住心口,“明面儿上的矛盾根本掩盖不了狗粮的香气。”

“你胡说,”司马光正气凛然地反驳欧阳修的污蔑,“我和介甫明面儿上哪儿有矛盾?”

莫名其妙地被排除在对话之外的曾巩忍无可忍地用指节敲敲桌子,把刚刚打好的学术性通俗性具备的腹稿统统撕掉,一锤定音:“看,这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明撕暗秀。”

“不过话说回来,”然后他端起养生枸杞茶,在司马光的大声反驳和欧阳修的针锋相对里叹口气,“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群有一个坚定理想抱负,可以为之生为之死,半步不退决不妥协的呆子。”

欧阳修和司马光突然闭上了嘴。

然而曾巩认认真真地喝干了杯子里的茶,叼着两颗枸杞嚼了嚼,这才回过神来:“你们怎么都愣住了?我做了什么危险发言?”

“不不不你不是你没有,”欧阳修乐呵呵地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去重新倒满水,“谁不会这么想,怎么就危险了。”他思考一会儿,转头看向司马光:“你俩刚才聊到哪儿了?竹马和天降的相处模式的区别和各自的隐患?”

“不,是我和介卿政见不合为什么会影响我俩的关系。”在司马光提出新的疑问前,向来逻辑分明思路清晰的曾巩冷静且及时地纠正。


“关于政见不合这一点,我们已经得到了当事人的详细解释。”欧阳修清清嗓子,重新装出严肃的姿态,“那么第二个问题,请问现在不在同一学院这件事对你们的友情有什么影响吗?”

司马光:怎么可能。

曾巩:没有。

欧阳修:天哪,我们的两位当事人居然迅速地达成了一致。

“现在我虽然不和介卿在一个学院,但他向来随便,吃饭休息安排混乱,依旧时时刻刻要替介卿操心。”曾巩开始了他的详细陈词,“不过文院和政法还是有交叉的课的,介卿在政法这么出名,想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到。再说虽然君实你们的课排得很紧,文院还是相对轻松的,主动去找介卿聊聊天还是有空的。所以隔几天能见介卿一面,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

欧阳修转向司马光:“请开始您的陈词。”

司马光:“……我没什么要说的。”

五秒钟令人尴尬的死寂。

“等一下,”欧阳修眨眨眼,表情幻灭地揉起了太阳穴,“你们俩让我理一理思路。”

他指一指司马光:“我的理智告诉我您才是原告。”

然后他转向曾巩:“但我的情感告诉我您和介甫才是真的。”

“……永叔,”曾巩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到底在脑补什么剧情?”

欧阳修置之不理,抱头陷入深沉的哲学思考:“我的理智说这是一出民事诉讼。”

他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天花板:“但是我的情感说这分明是新老娘舅。”

司马光和曾巩对视一眼。

“我有一个提议。”司马光严肃地说。

曾巩点头:“嗯,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各自交换一下证据和证词吧。”司马光继续严肃地说,“法官看起来需要救护车。”

曾巩:……对不起,我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会议室的门被敲了三下,站在门外的人啧了一声,“先生们,TS学园学生会今天是停工吗?”

关汉卿捏着一个文件夹隔着木门冲他们喊话:“不管你们是在离婚还是在抓小三,家丑不可外扬,先行行好给我签一下华夏杯校际足球赛的策划案行吗?”


“你确定要这周去和TS协商?”李渔把听筒夹到肩膀上,腾出手来打开一瓶苏打水倒进玻璃杯,“最近可是TS的实践期,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留在学校。”

“元好问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们留了靠谱的人,比如政法和文院的那几个。”关汉卿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讪笑,“元好问一定不知道什么叫三个和尚没水喝。”

“好吧,”李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单手挑开水果刀在柠檬片上切出一个口,别到杯沿,耐心地等听筒对面的关汉卿冲门里吼完,“但是华夏杯的策划什么时候轮到你负责了?张养浩去度假了吗?”

关汉卿朝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即使明知李渔和张养浩都看不见。

“是啊,他去陕西度个假,愣是把自己度进了医院。”他看着办公室的门打开,欧阳修一脸尴尬地冲他做一个请进的手势,在挂断电话之前压低声音叹了口气,“张希孟这货总有一天能把自己累死。”

李渔把听筒挂回去,熟练地掏出软布把手擦干,倚到吧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看正在吸着柠檬苏打水的顾客,五秒之后突然出声:

“我记得王维没去实践?”

裴迪差点把柠檬吞下去。


“我再确认一遍,你发誓过这里在白天只是家咖啡店。”裴迪合上电脑,把挡住视线的半米高的全彩鸟类图鉴往旁边推了推,“所以我来这里自习天经地义,而且这和王维没什么关系。”他心虚地补充。

“我可没这么发誓过。”李渔耸耸肩,把蠢得要死的围裙解下来挂到墙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敲了几行字,“首先我不是老板,只是被坑过来看店的。其次。”他挑挑眉,语气里戏谑和惊讶参半:“我曾经一直以为白天会进一家挂着章台招牌和楹联的店的只有扫黄打非办的工作人员。谁知道他生意这么好。”

一上午已经冲了快五十杯咖啡的李渔停顿几秒,补上一句发自肺腑的感叹:“而且居然全是单身女孩,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裴迪居然诚恳地表示了赞同:“我在TS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异性聚集在一起。上一次是在棚里给鸽子育雏。”

“山水田园派最近的更新次次和寒假最适宜的旅游景点有关。”李渔用指节敲敲桌子,掏出冰柜深处藏给汤显祖的柳橙汁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补了一句,“而你居然坐在章台里学习。”

“等一下,”裴迪震惊,“你居然没有吐槽关于鸽子的冷笑话!是它还不够冷,还是明清的男女比过分协调,导致你们没有类似的感触?”

李渔稳稳地把柳橙汁倒到了杯口,然后插进一根打了结的吸管。

“亲爱的,”他慢吞吞扫了裴迪一眼,“我只是不想把天聊死,配合我一点好么。”

“好吧对不起,”裴迪非常谦虚地认了错,“让我们重新开始。你刚才那句话的重音是在‘章台’还是‘学习’上?”

李渔叼着吸管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五秒,直看得裴迪脊背发凉。然后明清的剧作家深深叹口气,把藏在吧台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公众号最新的一段视频,按下了播放键。


“近腊月下,景气和畅,故山殊可过。足下方温经,猥不敢相烦,辄便往山中,憩感配寺,与山僧饭讫而去。”

“北涉玄灞,清月映郭。夜登华子冈,辋水沦涟,与月上下。寒山远火,明灭林外。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村墟夜舂,复与疏钟相间。此时独坐,僮仆静默,多思曩昔,携手赋诗,步仄径,临清流也。”


山水田园派是动辄10万阅读量的著名公众号,王维本人的粉丝比公众号的忠实读者只多不少,而一个合格的粉丝当然需要同时认出偶像的文章书画外貌和声音。

“你以为王维不知道你最近在TS学园。”李渔又叹了口气,说的是陈述句,“你真当他TS学生会宣传部长是白当的么。这是他两个礼拜前的更新。”

他看着裴迪笑容逐渐消失的表情,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裴迪:“我怎么觉得我的后背更凉了。”

——毕竟如果能让山水田园派的主笔特地出一期节目,婉转地表达‘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的意思,很多人甚至可能死而无憾了。在前二十个字之后就凭借非凡的默契听懂王维弦外之音的裴迪绝望地想。而我不仅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甚至还放了他两个礼拜的鸽子。

——我会被疯狂的粉丝灭口吗?

“没什么大事,”李渔微笑着歪歪头,解答了裴迪的疑惑,“只不过全酒吧的女孩子都在看你罢了。”

“不止全酒吧的女孩子,还有我。”刚刚出现在录音里的声音突然响起,王维拉开章台的门冲裴迪微笑,一语双关用到了极致,“你放鸽子的时候受过这种注目礼吗?”

“我认出你的时候就给他发短信了。”李渔迎着裴迪难以置信的眼神一脸无辜地摊手,“所以放心,他并没有漏掉你的冷笑话。”

这两个魔鬼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

错过了迎新筹备会的裴迪在心里咆哮。


“关汉卿的建议真的是靠谱的吗?”欧阳修一脸怀疑地看着曾巩上下忙活。司马光拿着策划去找校方协商,关汉卿完成任务也回去了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剩下两个人,显得和平又冷清:“虽然王安石明天中午就要回来了,但如果我是你,我会在明早十一点再把你现在在贴的东西拿出来。”

“什么?”曾巩一愣,后勤部的消息显然没有秘书处灵通,“介卿提前回来了?”

欧阳修沉默地觉得这档狗血剧的情节变得更加复杂了,但还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曾巩皱着眉叹气,手上刷胶水的动作没停:“这怎么行,我们都还没准备好。”

“等一下。”欧阳修掰过曾巩的肩,“子固你真的把关汉卿那混球的建议当真了?引入矛盾、设计场景、激化反应?”

“你不觉得这很有道理么?”曾巩正直地据理力争,把涂好的一张春联贴到学生会大门的左边,“他可是戏剧专业的。而且他在给出建议之前也认真地看了我、君实和介卿的社交网络互动,从流程上来说也十分严谨了。”

……所以你真的不觉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戏吗?真的不觉得是吧?

欧阳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曾巩很高兴地帮他磨好了墨,邀请他把下联和横批也写了。

他在听从理智拒绝和听从情感添乱间徘徊了一秒,毅然选择抛弃理智。


第二天是司马光去火车站接了王安石。

他俩走到学生会门前的时候,差一点以为自己下错了站。

欧阳修的字其实还算不错,写在洒金的红纸上显得特别喜庆。上联“一昼千万思,一夜千万愁”,下联“昼思复夜愁,昼夜千万秋”,横批“永矢从子游,合如扉上鐶”。大门上是曾巩和王安石的放大高糊证件照,正贴在一般用来贴秦琼和程咬金的那个位置,左右对称,就差在正当中贴一个大写的红字。

“你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王安石严肃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指着那些春联和配饰,义愤填膺地控诉。

他环顾剩下三人一眼,清清嗓子:

“鐶是门环的意思,不是门神。”

欧阳修沉默了一会儿。

欧阳修若有所思地拍一拍王安石的肩膀。

“别担心,我们还是很开明的。”曾巩站在他俩身后,深沉地叹口气,“介卿,相信我,你和司马君实没问题的。”

欧阳修的表情中甚至带上了老父亲般的慈祥:“岂止没问题,你俩简直天生一对。”

“对不起,我可以打断一下吗?”司马光幽幽地插嘴。

他转头看向曾巩:“三天里已经28次了,我是说‘介卿’。”

曾巩一愣。

欧阳修也一愣。

然后欧阳修搂过曾巩转身就跑。

哪个傻子说他不会抓重点的?哪个傻子?

——tbc——


**而予自洪州归,虽其身去介卿之侧,其心焦然,食息坐作,无顷焉不在介卿也。人有至自介卿之门者,虽奴隶贱人,未尝不从之委曲反复问介卿起居状与其行事,得其所施为,虽小事皆识之,以自警且自慰也。初如此,时以谓介卿虽系职于扬,不可以来视我,我幸布衣,有兄弟以养,可去而视介卿,或一年或二年,当复见之也。

——曾巩《喜似赠黄生》,全文中28次介卿。

***

一昼千万思,一夜千万愁。 

昼思复夜愁,昼夜千万秋。 

故人远为县,海边勾践州。

——曾巩《一昼千万思》 ,写给当时在鄞州的王安石

****

永矢从子游,合如扉上鐶。

——王安石



评论(25)
热度(6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韶光贱 | Powered by LOFTER